『唉,有人想要夺朕的皇位』他叹了一口气,颤颤巍巍地从卧榻上爬了下来,走到我的面前『是福王家的庶子朱由崧,他联合永平、河间、保定、真定四府要挟朕退位』
「岂有此理!他好大的胆子!您无论如何也不要答应他啊!」
『不行了,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京城的百姓已经对朕失望透顶了。西有李自成,北有女真,战火迟早是要烧到京畿一带的。守城的将领也多有了投降的想法。』
『还有,估计再过两三天,这伙叛军,就能包围了京城吧。』
『无论如何,朕都不会把皇位让给朱由崧的。这皇位要是到了他手里,大明就真的完了。朱由崧这小子朕了解得很,他没什么志向,沉迷美色,荒淫无道。唉,这些大臣拥立朱由崧估计也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吧,不理朝政,这样他们就能从国家获取更多的利益。』
说到这里,天子——朱由检,轻轻地转过身来,面向了窗外。此时正是隆冬时节,虽未在下雪,可天空仍旧是灰色的一片。宽阔的庭院内,数名宫女正手执扫把,认真地扫着地面上的积雪。楼宇间,不时有几只鸟类飞过。可能是鸽子、麻雀之类的吧,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动物究竟是什么。
天子再次张开了口,用极其低沉的语气说道
『钰儿』
「在」
『朕有一个决定,关乎到你和大明的未来,甚至会被永载史册的重大决定,你愿不愿意接受?』
「只要女儿能做得到,必定接受」
天子的嘴角微微上翘,一脸得意地看着我,说『那好,朕要把皇位让给你』
一时间,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。
「什……什么?!父皇?你说什么?!」我惊讶地朝着男人大声说道。
『朕要你当皇帝』
这个决定太令人难以置信了,女子当皇帝,除了武则天以外,从古至今,无第二人。更何况,我只是一个没什么才能的普通公主,即便继承了皇位,也没法管理这个国家啊!
「父皇,能说一下为何选我吗?」
『那好吧。首先,你是朕的唯一子嗣。朕这三十一年人生,十四年皇帝,就只生下来了你一个孩子,其余的,都悉数夭折了。你的诞生,是上天的旨意,是大明希望的火种。』
『还有,你的才能也是一般人所没有的。那满朝百余名大臣,在某些事情上也没有你看的透彻。你所欠缺的,无非就是时间的历练了』
「父皇」我还是不敢相信如此荒唐的想法「这可不符中华几千年以来的礼法!而且我也没您说的那样才华横溢!对于这件事,女儿恳请陛下三思!」
天子看着我,心情复杂。停顿了一会,他用一种略有失望的语气向我说
『钰儿,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‘现在的礼法就是狗屁!有何用?只能禁锢人们的自由!’你这岂不是说一套做一套?当初你可是让我做到言行一致的啊,自己做不到,还有理由批评别人?』
「……父皇」
『你不要说了,朕已经把圣旨写好了,明天早朝就颁布下去。你没有拒绝的权利。』
「这……好吧,女儿赞成您的决定。那女儿就先告退了」
在我走后,天子依旧在床边站着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不时地,他的口中还会发出叹气声。本就凄清的皇城里,又添上了一抹哀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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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天早朝】
耗费了近三个小时(一个半时辰)的时间,我终于打理好了衣冠,直接向皇极殿走去。我没有让侍女跟着我,因为我不想再处处受人照顾了。今天以后,我不再是普通的一名公主,而是需要挑起国家重担的大明天子了。
不久,我便来到了大殿前。许多官员正在这里聊天,有些在谈论家常闲话,有些则是在谈论前线战事。听得出来,他们的心情都略有些紧张,应该是在担心国家的存亡吧。
「唉,大明要亡啊!」我故意大声地“叹息”道。果不其然,诸多大臣都将目光投向了我。
『这是怎么一回事?女人怎么会来上朝?』
『你这就不知道了,她是皇上的女儿,那个天延公主啊!』
『公主?公主一般也不会入朝的吧?』
『那就不知道了,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吧。』
怎么感觉这群人和市井里的屁民一样恼蚕话多啊……
……
不久,大臣们都进入了殿内,安静地跪在地上。而后皇帝入座,在对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议论了许久后,终于进入到了压轴环节。
『今日,朕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各位爱卿』
『想必朱由崧逼朕退位的事情,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。那么,朕也是时候对此事做出回应了。』
停顿了一会,他扫视了四周,又继续说道
『朕决定,把皇位传给我的女儿,天延公主。』
朝中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所有人都被这超乎寻常的决定震惊到了。但没过多久,便有人从震惊当中回过了神来,向天子发出了质疑。
『陛下,这可是关乎整个大明两万万百姓的大事啊!您可曾有仔细斟酌过?』说话的人是内阁首辅。他的脸长得像一只红薯,完全破了相。他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并不知晓,我只知道他被百姓们称作“地瓜首辅”,据说为官公正清明,是大明满朝贪官中的一枝独秀。
这句话在我看来说的十分得当,既不会得罪皇帝,又能起到劝谏的作用,真不愧是首辅啊。
P.S.本书暂定每周三更,后续可能会增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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